加強公益訴訟檢察聽證工作
以看得見的方式守護公共利益
——最高檢第八檢察廳負責人就公益訴訟檢察聽證典型案例答記者問
2021年7月22日，最高人民檢察院發布了一批公益訴訟檢察聽證典型案例，這批公益訴訟典型案例有哪些特點，下一步公益訴訟聽證工作將如何開展？最高檢第八檢察廳廳長胡衛列就相關問題回答了記者提問。
一、目前檢察聽證已經覆蓋“四大檢察”“十大業務”，請問全國檢察機關公益訴訟聽證工作開展得如何？有哪些主要特點？
答：去年以來，全國檢察機關公益訴訟檢察部門認真貫徹落實最高檢關于檢察聽證工作的部署要求，積極穩妥開展公益訴訟聽證工作，取得了以公開促公正贏公信的初步成效。
相比于其他檢察業務聽證，公益訴訟檢察聽證工作可以說是起步晚、進展快。最高檢自2000年就明確刑事申訴案件公開審查主要以聽證會形式進行。之后，不起訴案件、民事訴訟監督、羈押必要性審查等辦案工作也出臺了相關規定。因為公益訴訟是檢察機關的一項嶄新職能，全面開展不到四年，按照最高檢部署，去年下半年向全國檢察機關下發通知，對公益訴訟辦案中開展聽證工作提出要求，今年年初進行了情況通報。去年全國公益訴訟檢察聽證案件共1816件，僅今年一季度就有834件，預計今年全年開展聽證的案件總數比去年將有明顯增長。
從工作開展情況看，主要有以下特點：一是領導重視，有序推進。工作開展初期，各省級、市級檢察院按最高檢要求，在本轄區內確定1－2個下級檢察院先行試點，有計劃地組織聽證，最高檢多次派員赴地方調研督導。最高檢分管副檢察長張雪樵和一些省級院領導還親自主持公益訴訟聽證會。二是聚焦重點領域，彰顯聽證效果。各地檢察機關將公益訴訟聽證與“守護人民美好生活”專項監督活動有機結合，將生態環境和資源保護、食品藥品安全、新領域等公益損害突出且群眾反映強烈問題作為聽證重點，發揮聽證功能，實現維護公益和推動社會治理的雙贏多贏共贏。三是注重健全完善機制，規范聽證運行。一些檢察機關結合實際出臺有關公益訴訟聽證規范性文件，對公益訴訟案件的聽證范圍、聽證程序及聽證保障等內容予以細化，增強可操作性。最高檢也正在研究起草《人民檢察院公益訴訟聽證工作實施細則》。
二、這批公益訴訟檢察聽證典型案例有哪些主要特點？
答：這批案例各有特色，既體現了公益訴訟檢察聽證工作的特點，也反映了公益訴訟檢察辦案活動的鮮明特征。
一是涉及領域全。這批案例涵蓋公益訴訟法定領域和新領域，包括環境資源、食品藥品、國有財產、國有土地、英烈權益、個人信息、文物保護等諸多方面，表明聽證工作可以在公益訴訟各個領域普遍開展。其中多數是生態資源保護案例，如湖南、河南檢察機關辦理的案件，反映檢察機關緊緊圍繞中心、服務大局，主動運用聽證方式突破辦案難點，促進行政協同和生態修復，保護長江、黃河生態環境資源。
二是適用范圍廣。公益訴訟檢察辦案流程長、環節多、情形復雜。對為何要聽證？何種情形下適用聽證？目前沒有明確具體的規定，實踐中面臨諸多困惑。這批案例反映了各級公益訴訟檢察部門積極主動且富有成效的探索和實踐。實踐表明，聽證工作既適用于辦理行政公益訴訟、民事公益訴訟案件，也適用于辦理刑事附帶民事公益訴訟案件。在辦案的各階段、各環節，遇到事實認定、法律適用、案件處理等問題，包括對公益損害事實和程度、行政機關監督管理職責、整改方案是否科學合理、行政機關是否依法全面履職、整改效果如何、是否可以結案或者提起訴訟等具體情形，只要確有必要聽取聽證員意見的，我們認為均可以組織聽證。對此，本批案例也起到了具體的指引作用。
三是聽證形式多。聽證在公益訴訟辦案中主要作為調查的一種方式，因此根據辦案需要可以有多種形式。比如，適應公益訴訟辦案一體化的要求，多個案例中采取上下級院、地方院和專門院，以及同一個院的刑事檢察部門和公益訴訟檢察部門聯合組織聽證的做法，統籌職能、形成合力。聽證地點也不局限在檢察聽證室內，本批案例中有的檢察院為了把事實調查清楚，聽證前組織聽證員實地察看、體驗，這樣聽證員在聽證會上發表評議意見就更加客觀準確。
四是辦案效果好。首先，這批案例聽證準備工作普遍做得比較充分，聽證中組織有序，聽證評議意見成為檢察機關作出正確決定的重要參考。聽證會后，一些老大難問題很快得到解決，聽證效果也得到社會人士和旁聽群眾的好評。特別是對于一些疑難復雜的專業問題，如濕地資源、古橋文物、網絡爬蟲、人臉識別技術等問題，相關檢察院善于借助外腦，邀請有專業知識的人擔任聽證員，發揮了關鍵作用。其次，一些案件中聽證不僅僅解決個案問題，聽證員們積極建言獻策還促成檢察機關深入研究諸如根治停車亂象等相關社會治理問題，聽證會后相關檢察院主動向黨委政府提出有價值的報告，切實發揮法治參謀作用。
從公益訴訟辦案實踐看，聽證不僅有利于檢察機關全面、及時、準確查明案件事實、正確適用法律、作出處理決定，增強檢察監督的針對性和實效性，還有利于保障群眾的知情權、參與權、監督權，促進司法公開和司法民主，形成公益保護的共識和合力，推動公益訴訟檢察工作健康發展。
三、下一步，檢察機關公益訴訟聽證工作重點是什么？
答：一是加大推進力度，切實做到“應聽證盡聽證”。各級檢察機關公益訴訟檢察部門要切實轉變司法理念，改進辦案方式，加強組織領導，增強工作主動性，讓聽證這項創新制度在推動公益訴訟檢察工作健康發展中發揮更大作用。最高檢將要定期通報各地開展公益訴訟聽證情況，促進各地交流經驗做法，努力推動實現辦理公益訴訟案件聽證工作各級各院全覆蓋。
二是要邊實踐邊總結，提高聽證工作規范化水平。要在遵循《人民檢察院審查案件聽證工作規定》的同時，結合公益訴訟特點和個案具體情況，積極探索創新，進一步細化完善公益訴訟聽證各階段、各環節的操作流程。最高檢將推動盡快出臺公益訴訟聽證工作實施細則，進一步提升公益訴訟聽證規范化水平。
三是加強軟硬件建設，著力打造過硬的公益訴訟聽證檢察隊伍。要立足本地實際，組建公益訴訟聽證員專業人才庫，有計劃地組織專業培訓。通過專題講座、現場觀摩、交流輪訓等形式，提升公益訴訟聽證檢察官的業務能力、流程控制、應急處置、輿情應對等能力，為辦好每一個聽證案件奠定堅實基礎。
